别老看

We never never never care.
Bye.

[全职/双花]ATOZ#W

#孙哲平生贺/语言不通

#whisper

——to the heart & mind,只说给你听




每年九月孙哲平都会去佛蒙特住上一阵,自然是为了她的秋天。作为一个小说家,只需储备些口粮,与一架古旧的打字机为伴,安安静静独享那秋风与白露、那逐步由透绿变作深红的枫海。就如同这漫山遍野的秋天褪去萝裙,换上火红的嫁衣,都只为他一个人。


不过今年情况有变,相熟的房东太太操着一口有些憋足的德语同他说明情况。今年秋天有个同租人,也是亚洲人,英语跟他一样烂,并且不会德语。祝他们相处愉快。

说完房东太太拍了拍门,房内传来应声,听不懂的语言。随后“哒哒”欢快的脚步靠近,木门被向内拉开。


是个年纪相仿的青年,一头酒红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,短靴上的铆钉看起来有点不羁。他冲来人展露一个笑,笑容里是亚洲人独有的温柔与羞涩。孙哲平也冲他笑笑。

房东太太换回她地道的英语跟青年交流,说得他一脸茫然,孙哲平也听不太懂却在一旁看乐了。房东太太无语,把孙哲平往房里一推。


You two,be happy!


这句俩个英语白痴都听懂了,青年对房东太太郑重的点点头,比了个手势,说OK!



孙哲平行李很少,只带了些换洗衣物来,这房他租了好几个年头什么都用惯了。唯一不习惯的就是房里多出来的人。很奇怪虽然孙哲平没回过C国,但他一眼就看出青年也是C国人。他肩膀不宽,是属于南方人的纤细,一双长腿又直又细。他很聪明,紧窄的牛仔裤将腿部线条勾勒的非常漂亮。

刚成为室友就盯着人看多少有些露骨,不过孙哲平没太收敛,爱美之心嘛多正常的事。他相信青年会理解的,毕竟这个季节来这里小住的,多半都是喜欢搞搞艺术的人。

青年见他很快收拾好行李出来,就举了举杯子招手示意他过来。孙哲平从善如流,他的室友给他泡了绿茶。乌绿的茶叶沉在杯底,闻起来很香。


「我叫张佳乐,你呢?」


青年抛出了问题,眨巴着眼睛等待回应,奈何孙哲平一个字都听不懂。他是C国人,但从父辈就一直定居在德国。自己老爸老妈的C国话都说的烂透了,更别提从未踏足C国的他。孙哲平只得笑着摇摇头。

青年眼睛滴流转一圈,抓来一张纸,写了三个字。


Me.

说罢举起纸,指指自己,念到「张佳乐」,and you?

孙哲平明白了,他想了想,腔调不正的说出自己的中文名字,那还是祖父给取的。张佳乐点点头,很好这就算认识了。但孙哲平显然不这么想,张佳乐的名字太复杂,他记不住。他指着最后一字,问,What's mean?


不就是开心的意思嘛……这怎么比划,张佳乐对孙哲平露出甜甜的笑容,还歪过脑袋卖了个萌双手托着下巴作开花状,取开心的心花怒放的意思。不懂C国人曲线救国含蓄美的孙哲平点点头,直截了当理解成了花。心想一个男孩子怎么取了这么嗲的名字,不过……嘛,挺人如其名的。



张佳乐是搞摄影的,整天端着他的相机外出蹦跶。孙哲平则通常呆在家里,就坐在窗前敲他的打字机,像个老头子。有时候起风了他也会出门,看看枫叶随着秋风荡起涟漪,像起伏的云海。


张佳乐总是在晚饭前回来,他们会一起进餐,连说带比划的同对方分享今日见闻与收获。他单手撑着下巴,边戳土豆泥边同孙哲平说话。


「你的小说……」说着他举起勺子比划一个奋笔疾书的模样,「什么题材的?」

孙哲平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的小说,指向书桌上那一沓稿纸,问,我的小说?张佳乐点点头,继续比划,他一会儿右手比枪左手托着,冲孙哲平BANG一枪;一会儿又双手捂脸做恐惧模样。孙哲平只觉得他认真忙活的样子特别可爱,他已经明白张佳乐在问他小说类型,却只使坏的摇摇头示意没猜对,让他继续猜。

张佳乐努力把他能想到的都比划了一遍,都没猜对,有点气馁。他扯着孙哲平的袖子摇摇,说「我好好奇啊,你告诉我……」I want,I really really want...please?


孙哲平笑,伸手捏捏撒娇的人的脸。他先是做出凶恶的要掐张佳乐脖子的样子,又单手捏个圈贴在眼前,在地上看来看去。


「哦哦哦!我知道了!推理小说是不是?」推理的英语张佳乐不会,他急中生智,说Detective Conan!这个孙哲平听懂了,万年死神小学生嘛,全世界都懂的。他赞许的冲张佳乐笑,点点头。

「我好想看啊……能不能出个中文版?」Chinese?

哦中文的啊,孙哲平回应道,我的书不火,估计不会有其他语种。孙哲平虽然没有摇头,张佳乐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结果,他失望的垂下肩膀,还「啊……」了一声。

孙哲平便笑着改口,说你想看的话给你翻一本也不是不行。张佳乐看他笑了就猜他是答应了,也开心起来。


「说好了哦?不许骗我。」说着伸出虚握的拳,只露出个小指。孙哲平就也伸手,用自己的小指去勾他。拉个钩钩。



孙哲平写得凶了就会一宿一宿抽烟,喝咖啡。喝完也懒得洗,咖啡杯堆了一桌子。张佳乐借走他的咖啡罐,把自己的茶饼留给他。

张佳乐教过他,那是「普洱」,是云的南方的地方产的茶叶。入口绵软,香味清爽却醇浓。茶香让那些思绪乱涌的焦躁深夜都变得静谧温柔起来。



寒露来了,叶子像是血液凝聚的暗红,就差最后的坠落便完成一次轮回。张佳乐把照片摊在桌子上毫不吝啬的都给孙哲平看,看那些叶片是如何从透绿变作浅黄,从橙黄变作淡红,最后呈现出这样深沉的颜色。如同一场仪式。那些肃杀都变得安详仿佛尘埃落定。


眼看秋天就要过去,孙哲平却卡在瓶颈。他看到那些照片心里好像空了些。张佳乐一拍板,不准他再蹲在打字机前抽烟捋头发,拉着他出门。

张佳乐自己也没带相机,他带了两块画板。


深秋的尚普兰湖很平静,那些水里来的风却带有嚣张的寒意。张佳乐挪着自己的矮凳往孙哲平身边凑,孙哲平搂过他摩挲着他的肩头帮他暖起来,手里拿着画笔却无从下手。


他根本不会画画。张佳乐却笑着对他摇摇头,示意自己也不会。

会不会又有什么关系。


小说家和摄影师在湖边坐了一个下午,用最淳朴笨拙的方式在画纸上描绘他们眼前的风景与此刻的心情。想把美好的都留下来。

张佳乐的画纸早给他涂满了,画了一面湖水,岸边好多好多花。他自己没地儿画就拿笔去孙哲平的画纸上捣乱。孙哲平也不阻他,只揉揉张佳乐的头发。


太阳渐渐沉下去,玩累了的张佳乐就枕在孙哲平肩头与他靠在一起,轻轻的说「也许你应该写个以我命名的角色。」

也许我应该写个以你的名字命名的角色。

张佳乐闻声抬头冲他笑,孙哲平经过慎重的考虑,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额头。

秋天要走了,孙哲平第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学习中文。



佛蒙特的叶子掉光了,张佳乐的拍摄也结束。他得回国了。两人交换了电话与地址。张佳乐要孙哲平写明信片给他,孙哲平点点头,张佳乐转身走入登机道。


直到张佳乐坐在云南昆明,他才意识到这一切有多么自欺欺人。他们交换了电话,能说些什么呢。交换了地址,能在给对方的信笺上写些什么呢。

张佳乐在印有昆明滇池的明信片背面,写下孙哲平确实能懂的英语单词:beautiful than Lake Champlain,where are u?



寄出的明信片没有得到任何回应,张佳乐还是决定给孙哲平打个电话。他选在平安夜,外国人都挺重视这个节日,孙哲平在德国应该也正过着呢吧。

张佳乐之前组织了很多语言,却在电话接通那一刹那什么ABC都想不起来,他只能磕磕巴巴说着孙哲平听不懂的中文。


「孙哲平?你好、我,我是张佳乐。我…我有点想你……圣诞快乐!merry christmas!这句我会……」

「乐。」张佳乐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,他不敢再絮叨,心跳的太快,小心翼翼的问,「什么……」


「我爱你。」


窗外炸开了烟花,没办法C国人民就是这么个啥喜庆节日都要用火药庆祝的爱热闹民族。

而那礼炮声一半响在张佳乐耳边,另一半却清晰的从与孙哲平通话的话机中传来。张佳乐愣住,他鼻头泛酸的快忍不住,问,「你在哪里……」


「和你在一起,在门口。」


张佳乐几乎是在那不足八十平方米的公寓里飞奔,他打开门,见到那个为他学习全世界最难语言的孙哲平,穿越半个地球,就站在那里,冲他笑。

张佳乐不过圣诞节,过一次就是一生最棒的。他毫不犹豫的扑进孙哲平怀里,被牢牢的温柔的搂紧。




#中文的胜利(别闹

*原梗来自《真爱至上/LOVE ACTUALLY》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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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你读到这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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